時之溯行者·晓美焰

【魔圆】无法改变的结局

一棵树:

*二周目小圆的时候受到了老虚森森的关爱所产出的报社玩意儿

*一年前的老东西，放到这儿来纯属凑数（。）

*原创角色有（但没什么卵用），有一些个人脑洞请注意避雷

*比起同人更像影评

*无cp全员向，五个人都那么那么好，哭唧唧地求安慰（x）

“太过分了……这样太过分了……”

我远远地听着粉头发女孩子对着一具已成空壳的身体——那是不应该称之为尸体的东西，仅仅是灵魂离开了——泣不成声。

红发女子咬着巧克力棒，粗暴地抓起一只小兽，表情恶狠狠地，不知道是质问还是单纯地泄愤。

这两者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话说回来，这样的场面是第一次见到吧——在无数次轮回中，因为“鹿目圆香”这个存在的选择而产生的不同的结局。居然会把灵魂宝石丢出去，虽然我知道那是个勇敢的孩子，但也忍不住大吃一惊。

黑发少女凭空出现在立交桥上，小心翼翼将灵魂宝石还给了“美树沙耶香”——或者说小心翼翼地将“美树沙耶香”还给了她的身体。

鹿目圆香依然在哭泣——用这样的方式伤害晓美焰已经放弃一切的心。

不忍心再看下去，我压低了帽檐，顶着狂风向家里走去。

 

我的名字？这不重要。我已经没救了，现在想做的是去拯救那些还可以拯救的人。

是的，我是一名魔法少女，掌握和时间有关的魔法。

发现晓美焰这个存在完全是偶然，那个时候这小孩还扎着麻花辫不懂得魔法少女背后所有残忍的真相。

注意到她仅仅是因为她和我掌握着同类型的魔法，但那时我还不知道她可以让时间倒退，单纯地认为她只拥有暂停时间的魔法。没什么卵用，非常鸡肋的魔法——如果掌握不好使用方法的话。

不过我没有热心到去教育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而且在她看来我才是那个可疑分子。

在见泷原市发生魔女之夜的当晚，我匆匆忙忙从外市赶过去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了。

然后——

——发生了现在想起来还依然让我震惊不已的事情。

 

晓美焰跪在鹿目圆香的尸体旁边，说了一定要保护好她的誓言，然后时间扭曲了。

我因为同为时间魔法的使用者被卷入其中，醒来时发现已经到了一个月前。

我的天啊……

当时的想法大概是这样的。

我完全没有想到时间魔法可以这样用——我的魔法也仅仅是时停和一些其他的技能，穿越时空这种超现实——好吧魔法本来已经超现实了——超位面的事情，我想都没有想过会发生，尤其是那个该死的外星生物，它会允许这种可能会超出它掌握范围的事情发生吗？

只能说这家伙在签约的时候那份关心同伴的心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丘比的预料——等等。

如果她有这种魔法的话……之前的一个月到底是她第几次轮回了呢？而且那意味着“我”也只是个二周目的存在罢了……

越想越可怕。

这样下去世界线会聚集在鹿目圆香的身上，那个粉头发的少女会因为过多的因果而成为反世界的东西，如果真的到了那时，鹿目圆香成为了魔法少女再成为魔女，世界将会被那个魔女毁灭！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魔法少女，即便性格很糟糕也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就算是因为世界毁灭后我也会跟着死去。

得阻止她们——！

 

事实上，跟着晓美焰轮回至今，一百多次的轮回，我还没有见过哪次结局会更改。反而我做出的毁灭世界的预想，发生了好几次。

好吧好吧，跟着牛逼的人在一起就是不一样，那会儿我还是个想要拯救世界的青涩小孩（好吧只是个小烧酒而已），现在已经对毁灭世界麻木了，反正也要轮回，一切事情都可以重来，所有的伤害和悲剧都显得无所谓了。

对我来说是这样，但对那个轮回的主人公来说也许不是。一次次的轮回减轻了晓美焰对其他人悲伤的触动，但却不能无视难过的鹿目圆香。

所以我能感觉出来，她已经快要崩溃了。在对世界绝望之后她所产生的魔女和鹿目圆香最终会毁灭世界的事实——老实说，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已经错过了杀掉晓美焰和鹿目圆香的时机，也许是因为晓美焰的这份感情太沉重，也许是因为鹿目圆香这个孩子太过善良，我确确实实被她们的故事触动了。

 

一开始还不能理解两人之间的羁绊，很想大声嚷嚷晓美焰你傻啊你爹妈为了治你的病全日本跑，你就这么轻易地想要把自己的命，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最多也就在平行世界中有所交集的人？这个世界的她把你当成坏人针对你不信任你，根本不值得你对她好——而平行世界中她又为你做过什么？救过你的命？将你从内向颓废的性格中拖拽出来？给予你最大的善良和友谊？

于是嚷嚷着嚷嚷着，慢慢就明白了。

对于晓美焰把平行世界中的鹿目圆香和这个世界里的鹿目圆香当成一个人，我对这种看法是嗤之以鼻的。然而那个拖晓美焰出黑暗的鹿目圆香已经死了……她又能怎么办呢？看着她的尸体绝望化成魔女吗？

晓美焰的爱太过深沉，这份感情随着轮回不断增加着。对她来说鹿目圆香是一切……她除了鹿目圆香什么都没有，朋友、常年居住外地的父母，什么都没有。

 

而鹿目圆香那个孩子……我想说你脑子有病吗，你放着好好的父母不管，为啥每次都那么在乎一个对你那么冷漠那么抠门的女孩子，去打魔女之夜？每次都知道自己的死亡会给家人带来多大的伤害，却义无反顾地向前冲着，这样的你，算得上善良吗？

可她就是一个傻傻的孩子啊，如果一个杀人凶手在她面前跳崖，她也一定会去救他……全然不去想杀人犯活下来会不会去犯更大的罪行。

她宁愿承受这样的罪恶，也不能看着一个人在自己眼前去世——尤其是有能力救他的时候。

听过那个故事吗？一百个孩子无视了禁止进入的招牌在火车轨道上玩耍，一个好孩子在废弃的火车轨道玩耍，一辆火车正在朝好的火车轨道徐徐开来……你可以扳动操作器，让火车改变轨道朝废弃轨道开去，但那个好孩子就会死亡……

那个好孩子有错吗？没有啊……可是你不得不做出选择，不然那犯了错误的一百个孩子就会死亡。

鹿目圆香什么都不会考虑——一心想着要把那些孩子救下来呀，她扳动操作器让那一百个孩子活下来，才发现火车已经将那个听话的孩子碾死。

“这样太过分了……太过分了……那个孩子明明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要遇到这么过分的事情……”

几乎可以想象到她这样哭泣着。

 

可正是用这种方式坚持善良的鹿目圆香，不会撒谎的，有点呆呆的鹿目圆香，吸引了一直渴望……不，朝圣般仰望这份善良的晓美焰。我有点哭笑不得，但每一次鹿目圆香的义无反顾，每一次晓美焰的舍身赴死，每一次看到那黑发女子在粉发少女面前隐藏的泪水和不知情的粉发少女露出最友好的笑容……我都觉得很难过。

真的……非常的难过。那股对什么都无所谓了的绝望在慢慢侵染着我的情绪。

还有无论如何也拯救不了的美树沙耶香，她的人鱼之恋是那么的美丽凄凉……在哪个轮回中也没有出现背叛好友仁美的画面，宁愿什么也不说，自己背负一切走向死亡的结局。平常又是一个大大咧咧活泼开朗，喜欢音乐的充满了阳光的女孩子，不断地不断地坚持着绝对的正义。

一开始讨厌美树沙耶香的佐仓杏子，也在被她那份坚持所打动，吐露了心声，拥有了希望——可是对魔法少女来说希望是死亡一样的存在，佐仓杏子对人生的那份不抱期望的泼辣心态和倔强的性格，本来是可以让她存活很久的。可是她选择了追求光明，没有光明的人生……不要也罢！

于是她得到了等量的绝望，在那绝望之中对着光明——魔女化的美树沙耶香扑了过去，被光明吞噬殆尽。

巴麻美的优雅与从容不迫，她原本是最强也是最守规矩的魔法少女，明明也有很大的活路，可是，不再孤身一人作战的她，也看到了希望，在等量的绝望中走向终点。

五个性格各异的，每一个都是那么好的那么明媚的女孩子，任何一个男孩看了都该心动的女孩子。她们应该过着正常的生活，和一个喜欢的男孩结婚生子。她们连爱情是什么都还懵懵懂懂，还是那么年幼无知的年纪，就这样消散掉了。

 

虽然杀掉她们对世界来说才有一个最好的结局，但我……下不去手。

我想我的心里也开始产生希望了吧……预料到自己会在不久之后死亡的结局，我叹了口气，随即安静地看了一眼手中小兽的尸体。

因为我自身魔法的特殊性，我想如果我帮忙的话……

一旦一个罪恶之人心底里的善心被触发，那这个人就非得把这条路走下去不可。

 

晓美焰至今没有发现我，因为我的魔法是抹除自己的存在。我没有办法在遇见的人身上留下痕迹，因为和我相处过的时间和空间都会被抹去。所以对于魔女来说我是不存在的，她们会没头没脑地被杀死。如果收走了悲哀之种并且使用，那么她们会再次复活……但我的宝石可以留下我自己的痕迹，所以宝石依然是清澈的。

那个时候许下的愿望是抹除自己的存在，之后才发现存在确实被抹除了——对于其他人而言，但于我自己而言我仍然存在着。

我过早地了解了被丘比欺骗的事实。这些家伙最擅长的就是文字游戏。

推销员？传销组织？不错的形容呢。

想要帮助她们打倒魔女之夜，让五个人一起快快乐乐地活下去。

……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让鹿目圆香通过魔女之夜并且没有签订契约就好了。尽管那之后晓美焰会魔力耗尽——她的魔法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只能在这个月使用。

很快我就发现了达成这样的结局也是不可能的。美树沙耶香因为上条恭介迟早要成为魔女，佐仓杏子因为美树沙耶香也会死去。这样到魔女之夜就凑不齐力量，美树沙耶香不签订契约也照旧凑不齐力量。

就算我参与进去也没办法通过魔女之夜——而鹿目圆香签订契约的话世界会毁灭晓美焰也会绝望。

这五个注定悲剧的傻孩子们弄得我都要绝望了。

真想骂一句这他妈的算是什么事儿，我从来没看过这么滑稽的悲剧。

 

所以那天晚上，那个魔女之夜的晚上，我把鹿目圆香困在了自己的时间里。

晓美焰还在和魔女之夜奋斗着，做着永远不可能赢的抗争。

虽然不能对外界造成影响，但我可以将一些人困在自己的时间空间当中。如果我不惜一切代价延长时间的话，我想因为存在长时间的消失，还是可以造成稍小的影响的。那样的魔力需要非常庞大，好在我备了很多悲叹之种。

熬过这个晚上就好了——我这么告诉她。

 

“你是谁？我在哪里？我还要去找我的好朋友……”她看起来非常的慌乱。

我用平和的语调回答她:“你的好朋友不需要你去找她。”

“但是！她会死的！”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关心别人，拼命努力的身影看上去非常惹人怜爱。这点我很早就知道了，所以不为所动。

“她不会死。”

“骗人的吧？”丘比已经和她谈过了，所以我骗不了她。

“你不相信晓美焰的保证吗？”

“我想相信的！但是……我没办法相信……明明知道小焰会死……我却什么也做不到……难道我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焰去死吗？！还有那个避难所的人，魔女之夜会伤害那个避难所的人的！”

“我会把你的家人保护起来。”

“但那里还有那么多人……大家、大家都什么也没做错，就只能等着自己的死亡吗？”

 

和这种人说话说得我头疼。

“丘比……丘比！你在哪里？我要和你签订契约……”少女张口呼唤道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空间在急速颤动着——丘比在想办法干涉这个地方，这样下去魔力根本支撑不住。

毫无办法地收回了魔法，我看到鹿目圆香和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朝魔女之夜跑去，那个令人憎恶的身影紧随其后。

“小焰！小焰——！这样太过分了！她只有一个人啊！”

无数次看到过的一幕在我眼前上演，无论哪一次都让我的身体跟放了炸药一样疼痛不已。

“不要和它签约啊！小圆！不要啊！不要上它的当啊！”

近乎绝望的嚎啕声传来，即便隔着那么远我依然能隐约地听闻……

可恶啊……真的可恶啊，面对命运这种狗屁东西我们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

这他妈的算什么事儿！？我凭什么不能在这个该死的一直飚着聒噪高音的鬼东西身上留下痕迹！明明拦住她就好了！

不停地建立着空间，反复地屠杀着丘比，在现实中丘比的身影也就延迟了一秒——还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

 

“没事了……小焰。”

“小圆……”

鹿目圆香握住了晓美焰的手，温和地轻声说道。

晓美焰倒在废墟之中。一次在轮回中多次避开的攻击因为分神而躲避失败，我为她这样的低级失误叹息。

粉发少女微笑起来。那个微笑真的很温暖，很能让人充满安全感……鹿目圆香这份善良的坚强，曾经让我也失神过一次。

似乎她说没事，就真的没事了。晓美焰的嘴角也上扬起了一些弧度，大概是真的觉得没事了吧……然后又很快下降，紧张、不安与惊惧几乎在瞬间浮现在了她的脸庞。

因为鹿目圆香放下了她的手，微笑消失，非常坚定地转过身，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

喂、傻瓜！给我站住！说出声也没有办法传达的话语脱口而出。

“小、小圆……？等等，不要走……不要走啊！不要签订契约啊！”不安被确定，晓美焰惊慌地喊出了声。如果小圆真的签订契约的话……

“没事了……小焰。这一次，是真的没事了喔。”

望着那张又傻傻地微笑起来的脸庞，晓美焰到嘴边的话语一时咽了下去，可脸上的不安依然没有退去。

看着鹿目圆香又一次向丘比走去，晓美焰近乎哀求的声音响起：“如果你签订契约了的话，我又是为了什么啊……为了什么，才一次次轮回到今天……”

“没事了，小焰，真的没事了……”少女微笑着，“每一次都是小焰保护我，关心我，可我却什么也做不到，所以这一次……”

这个少女用治愈系声线温柔说出的“没事了”三个字，有意想不到的魔力。如果可以的话挺想录下来回放的……被自己有点跳跃的思维吓了一跳。

深吸一口气，少女说出了那个让我惊愕的，惊天动地的愿望。

 

“啊……”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声音。

这个空间……这是，神的力量……吗？没想到那个孩子真的做到了……

原本以为对毁灭世界无动于衷的我已经足够见多识广定力十足，却没想到亲眼见证了神的诞生。

看着鹿目圆香和晓美焰的最后分别，我心想我也该走了，却没料到那个粉发女孩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喂，你可是全裸的哦。”反正她是神，感受到我的存在也没什么稀奇的，于是我懒散地提示道。

“呃……可是我又没有衣服穿……”

“我也没有。”我无奈地摊了摊手。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尴尬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我是个男的……吧。

 

“你怎么会成为魔法少女的呢……”

“因为家庭一直把我当女孩子培养。我的思想感情和女孩子差不多强烈敏感，所以才会被丘比选中。这个世界上男性的魔法少女并不少。”

“诶……”她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我摊摊手：“神大人您就别装了。明明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吧，都看过平行世界了。”

“嘻嘻……”尴尬地抓了抓头发，鹿目圆香笑着说：“一直以来，谢谢你。”

“没什么可谢的吧。”我咳嗽几声，将那份喜悦隐藏下去。

“倒是你……成为神的生活，你能忍受吗？”

“能啊！”非常明亮干脆地回答道。

“……骗人的吧。”

 

“可是，不愿意孤独地生活着，又能怎么办呢……”鹿目圆香叹了口气。

“晓美焰她知道了会很生气的吧。你这样骗她，说你很开心。”

“是啊，知道了的话，小焰她会做出来一些很可怕的举动吧。但是没办法啊，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鹿目圆香的眼睛里有着我所不知道的光芒。

“我没办法让她为了我到这么孤独的地方来……唯有这点是绝对不允许的。”

“那你……”

“我知道她也不会允许我到这种地方来，这我是明白的。但是，为了大家，我要好好努力才行。为了我最好的朋友，我必须好好努力。”

“就算会惹她生气？”

“嗯。”

“如果她……因为这种事，成为了和你相反的存在……怎么办？”

“到时候，会和她作对的吧，我……”她轻轻缩了缩脖子。

“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但我也……没办法看着大家……”

“你愿意为了世界牺牲掉她吗？”

“……嗯。”

“可你拥有拯救世界的力量不也是多亏了她么……不然你早就死在魔女之夜了。即便如此也？”

“……”长久的沉默，最终换来一阵轻轻的嗯声。

 

魔爱着神，神却爱着世人。

 

“她不能陪你的话，就让我来吧。”

“唉？”

“反正在世界上也没人能感受到我的存在，在这里我还有人能说说话。”

“真的可以吗？真的真的真的吗？！”

真是个怕孤独的家伙。

看着她瞬间激动起来的样子，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

 

和晓美焰一样轮回了无数个轮回，换来的也只能是这样的结局吗。

不过至少，这次的神，不再是孤身一人。

虽然日后晓美焰还是会成魔，鹿目圆香还是会和她战斗……但至少，现在，要幸福一些。